张海明丨我为冰箱压缩机行业建了一座超级工厂

  2019年的初夏，在一场蒙蒙细雨中，《电器》记者站在杭州义创路路边，远望马路对面还在建设中的钱江制冷全新压缩机工厂。“我要建一座全新的、现代化的冰箱压缩机工厂。”钱江制冷董事长张海明说。面对眼前的工地，《电器》记者当时没办法理解张海明所说的“现代化”。但是，2024年5月，当刚刚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4个多月、占地总共500亩（一期为300余亩）的钱江制冷冰箱压缩机工厂呈现在《电器》记者面前时，内心非常震撼。“两句话来形容这座工厂。一句是，钢板进去，压缩机成品出来。第二句，除了螺钉螺母等次要配件，冰箱压缩机需要的所有配件，都在这座工厂里实现了自制。”张海明对《电器》记者说，“我为冰箱压缩机行业建了一座超级工厂。”

  用“豪掷”一词来形容这座工厂的投入并不为过。张海明对《电器》记者透露，到目前为止，仅工厂一期就已经投入近30亿元。很显然，投入还没结束——在《电器》记者正常采访的短短两个小时内，已经有超过十人到办公室找张海明签章各种投入项目，包括空调设备、新风设备等等。

  这样不计成本的投入，核心是源自张海明对冰箱压缩机行业的热爱。“这样的投入，我并不是奢望这座工厂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这里边有两个原因。”张海明说，他自1985年创业至今，在冰箱压缩机行业深耕多年，一直割舍不下这份情感，“对这个行业的情感，很难用语言表达。我也希望自己能继续为这个行业做点事情，贡献力量。我希望我能把这座工厂，做精、做强、做大。”而另一个原因，来自张海明的个人爱好：“我热爱那些高端设备，就像别人热爱豪车一样。”

  为了能让冰箱压缩机工厂轻装上阵，张海明决定，由钱江制冷的母公司——杭州钱江制冷集团有限公司承担新工厂的全部投入成本和设备折旧成本。“三年以后，我希望这座工厂能轻松实现盈利。”张海明说。

  在工厂，《电器》记者看到，很多关键工序的设备，都是“全球顶级配置”。压缩机的零部件精度是关键中的关键。这座工厂配置的主要金加工设施有意大利MASS珩磨机、彼得沃特磨床、瑞士斯达利研磨机床、德国迪斯库斯磨床、日本光洋磨床以及丰田工机等进口设备。电机加工设施主要有引进20多条行业领先含德国斯特玛特定频、变频电机生产线，日本AIDA和尼德科高速冲床，日本中外退火炉等先进生产装备。即便是国内设备甚至日本设备非常成熟的压缩机量热台、噪声测试室以及可靠性实验台等，但钱江制冷装备更多的是来自荷兰的顶级检测设备……工厂里更像是一个顶级设备的展示区。据介绍，还有三分之一的设备还没有完成安装，很多设备还“在路上”。“老工厂里，除了门口的那座雕塑，我们都没有搬迁过来，新工厂里采用的100%都是新设备。”张海明对《电器》记者说。

  除了生产设备之外，整个工厂的规划，生产线的流程设计，都是按照顶级人机一体化智能系统工厂的规格设计。在生产车间内，经常会看到正在生产过程中的压缩机在电梯前“等待进电梯”从而进入下一道工序。而空中的产品运输带也随处可见。

  对于新工厂的投入，并不仅仅是设备。“过一段时间你再来，又跟现在完全不同。”张海明对《电器》记者说，“到那时候，这家工厂就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完全信息化、可视化、智能化的工厂，真正能做到了钢板进去，压缩机出来。”

  实际上，这家工厂通过了国家工信部人机一体化智能系统示范工厂的评审，同时也是浙江省省级“未来工厂”试点和杭州市数字化工厂。

  在这座新工厂中，有几乎一半的面积都用在了冰箱压缩机配件的自制。“以前，我要提高产量时，总是受限于电机的供货。所以这次，我下定决心实现所有零配件的自供。”张海明说。

  由于电机等零部件的生产设备也都实现了“全球顶级配置”，所以零部件生产的精度也得到大幅度提高，这也为提升冰箱压缩机的生产效率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生产现场，《电器》记者通过调查了解到，冰箱压缩机的生产，单台能够达到3.5秒的生产节拍。“2024年第一季度，我们实现了日产量13万台，这还是在计划中的12条生产线条正式投产的基础上。”在张海明的计划里，这座新工厂的年产能力超过6000万台。

  在建设了高水平电机生产线、实现电机自供的基础上，张海明还有一个期望，就是未来实现冰箱压缩机零部件的外供。为此，张海明还全新注册了一家电机生产企业——杭州泓洋电机有限公司。“高精度、高质量的电机，能大大的提升冰箱压缩机的生产效率和质量。”张海明说。当然，在他的计划里，这家电机公司，也许未来并不只服务于冰箱压缩机行业。“我们采用了这么好的设备，可以生产更高要求的电机产品。未来，也许能进入汽车配件等行业。”在钱江制冷的二期规划里，张海明的投入重心依然是冰箱压缩机的零部件生产。

  另外，张海明也希望新工厂能够补足之前冰箱压缩机产品品类的短板，比如变频、商用、高端以及车载冰箱压缩机，张海明计划在这座工厂里都实现生产。实际上，一些国际大品牌也开始在钱江制冷贴牌生产冰箱压缩机。

  很显然，张海明更看重制造水平和制造技术，对于冰箱压缩机的产品研制，已经在冰箱压缩机行业做了三十多年的张海明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也许有朝一日我会退休，但是，对于总工程师这一个角色，我会一直自己担任。”张海明说，“在产品研制上，钱江制冷有自己多年积淀的能力和独到之处。”

  除此之外，钱江制冷还与浙江大学和哈尔滨工业大学合作一些研发项目。另外，同样位于杭州市的中国人工智能小镇，物业是张海明自己的公司。“小镇会孵化一些前沿技术，合适的我也可以拿过来，我也可以与里边的高科技公司合作科研项目。”张海明说，对这些孵化的先进的技术，他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新工厂的搬迁过程中，最让张海明自豪的，是工厂的老员工“一个都不少”地进入新工厂。“虽然工厂更加自动化了，但是因为我们做了压缩机零部件的自制，所以员工都有‘用武之地’。”张海明说，“我很谢谢这些员工对我的信任。新工厂投产才三个月，很多生产线还在安装调试的过程中，我们就做到了日产量13万台。这些员工真的很了不起。”

  为了员工能有一个更加舒适的工作环境，张海明也在新厂建设中做到了“为员工考虑，不计成本”。如生产车间的空调设备和新风设备的投入，都不是小数目，但张海明还是坚持投入。除此之外，张海明还在工厂的屋顶建设了太阳能光伏系统，一种原因是体现了绿色工厂的理念，另一方面，也还是为了工厂内部空间的温度更加舒适。除此之外，新工厂的停车场也建在厂房屋顶的太阳能光伏系统下方，为员工提供了舒适的停车环境，也体现了工厂建设时所重视的低碳环保理念。

  让张海明更加感到责任在肩的是，由于杭州市行政区的重新划分，原属于杭州市余杭区的大部分实体经济制造企业都划归了临平区。张海明介绍，虽然余杭区的GDP、财政收入连续几年都处于浙江省第一的位置，但整个新的余杭区内，只有钱江制冷一家代表性的制造企业，更多的是以阿里巴巴、抖音等多家为代表的互联网企业。

  这也让张海明下定决心，把钱江制冷的新工厂打造成为“旅游工厂”。当然，这也正是张海明如此投入建设这家新工厂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在工厂现场，《电器》记者看到，巨大的横幅上写着一句话：“创建冰压行业示范‘头雁型’未来工厂。”

  “这座工厂的地理位置也很重要。它处于杭州未来科技城内——要知道，在全国范围内只有四个未来科技城，分别位于北京、天津、杭州、武汉。同时，这座工厂也在浙江省科创大走廊里面，毗邻余杭区政府。不但交通十分方便，而且周边还有高等院校、国家实验室以及浙一医院总部等——未来，这里将是杭州市的第二中心。这些都有利于招聘和引进顶尖人才。这也是钱江制冷得天独厚的优势。”张海明说，“而且，这里面只有钱江制冷一家制造企业。作为制造企业的代表，我必须将工厂建设成顶级工厂。杭州是旅游城市，我不能拉了杭州‘工业旅游’的后腿。”

  而对于这座新工厂的未来，张海明表示：“通过2024~2026年前的持续投入，将把钱江制冷建设成为冰箱压缩机行业的灯塔工厂。在这座工厂里，人工智能、大数据、互联网等先进的技术都将得到充分应用，自动化、信息化、智能化、无人化以及绿色低碳化都将成为这座工厂的标签。它将成为全国甚至全球最好的冰箱压缩机工厂之一。”而在人才方面，张海明说：“在建设超强硬实力的基础上，钱江制冷也将大力引进人才。例如，正在筹建中的全球冷链实验室和全球制冷实验室，将吸引行业高水平的头部人才，并致力于为全行业服务。”

  在采访结束时，张海明也表达了希望中国冰箱压缩机行业健康发展的强烈愿望。“对于压缩机工厂来说，年产能要超过3000万台才能盈利，而钱江制冷新工厂的设计能力是6000万台，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我们不想做行业第一第二。我的理想，是让钱江制冷的压缩机成为全世界品质最好的压缩机之一。创世界名牌企业，树百年钱江制冷。”张海明说，“我也欢迎同行企业到钱江制冷走访交流，大家一起发展，共同进步。”